裴玉林自述:我想把“网瘾治疗”做成艺术
我要说一句很俗的话:艺术源于生活。实验艺术也不例外。它看上去好像天马行空,一般人搞不明白,但实际上,它的要求是站在前线,去探索一些新领域。新领域要如何探索?当然不能瞎搞,而是要有一定的审美、关怀和冲动。说白了就是,社会上总有些经济、科技或者其他方面不好解决的问题,我们能不能用艺术的眼光来看一看? 我在央美读的是实验艺术学院。这个学院的学科跨度很大,大致分成3个方向:传统艺术转化,比如民间的皮影、剪纸,如何用到现在的作品里;科技艺术,顾名思义是在艺术里探索新科学、新技术;我本人属于第3种,社会艺术,就是针对社会现象、社会关怀去创作。 我之前做过一个作品,主题是“安检”,也是现成品装置。现在我们一进地铁站,就能看到安检仪。我仔细考察了安检仪,了解它的图像要怎么转换,然后把大量需要安检的物品用一条很长的传送带连接在一起,拖过扫描仪的时候,显示的是一幅带着X光效果的山水长卷。 安检也是一个社会话题,你可以从很多角度去讨论。而艺术作品的态度是很开放的,没有一个确定的含义。我是在批判它,还是在赞颂它?这不好说。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安检已经存在了。它既然存在,我们就可以去探索,去尝试,从它身上找出审美。 ![]() ■4 我希望大家能多去现场看一看装置艺术。 装置艺术其实就是空间的搭建关系,很多时候,它的力量感要比绘画更强。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画了一颗炸弹,你看到的就是画出来的炸弹,但假如我在你面前直接放了一颗炸弹,感受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打字机》也是这样,如果我只是画出针头,观众会觉得它离自己很远,扎不到自己手上,没什么特别的感想。然而我放了几十个针头在现场,下面还有一张皮,针头与皮直接接触,极小的受力面积,极大的压强,像是随时都要扎下去。看到这个东西,你可能就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竖。 所以,装置艺术也很怕观众随便乱碰。因为它的核心是搭建,碰一下可能就全完了。构思《网瘾治疗计划》时,我还想过更大、更危险的东西,比如用手机模型把一张桌子的4个角垫起来,垫得很高,尤其有种不安定、不平衡的感觉。但后来和导师一商量,怕现场观众太多,真有人去碰,容易搞出事故,最后就没有做出来。 我正在和一些策展人联系,让《网瘾治疗计划》参加其他艺术展。像这种装置作品,在不同场景里展出,会有区别,有变化。这种区别和变化往往只有在现场才看得出,像话剧一样,换了演员,换了剧场,甚至换一批观众,它看上去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希望大家更多去现场看艺术展,是因为现在的艺术形式,很多是在体现理念和氛围。一张油画的照片和原画,一间鬼屋的设计图和亲自走一遭,肯定是后者更吸引人。凡是有立体感、空间感的东西,都是亲身体验的更好。 游戏或许也是这样。很多人把游戏叫做第九艺术,我却不是很肯定。如果你要把艺术与游戏结合,那么你必须对两方都很熟悉,才能做好。但现在玩游戏的人多,玩艺术的人少,关注游戏的人多,关注艺术的人少,艺术家未必懂游戏,游戏设计师未必了解艺术。不过换个角度,这说明它未来的空间还很大。 “游戏”与“艺术”的定位也不同,甚至有互相矛盾的地方。游戏能够开发出来,需要大量的受众,吸引流量,艺术则是要脱离原来的逻辑,创造新的逻辑,就不一定符合受众的口味。但我觉得,这些东西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一种趋势——如果游戏的数量变得异常庞大,大家玩普通的游戏玩腻了,说不定就会去追求一些奇奇怪怪的作品。当今科技发展很快,AR、VR、AI,它们或许也可以把游戏和艺术联结在一起。 来源:触乐 (编辑:顺游网_765游戏网) 【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