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反乌托邦界到底还有没有新东西
这个设定让我想起《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画家萨宾娜的“画中之画”。她有一次偶然将一滴红色的颜料滴在一幅描绘炼钢厂的现实主义画作上,她反倒欣赏起来,因为它“看起来像是一道裂缝”。这个偶然令她着迷,促使她创作了更多“在景物之后”的绘画。一张风景画的背后幽幽地露出老式台灯的灯光,田园宁静生活图景的背后露出一只撕破画布的手。 “那些画,表面上总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现实主义世界,可是在下面,在有裂缝的景幕后面,隐藏着不同的东西。”萨宾娜说,“表面的东西是明白无误的谎言,下面却是神秘莫测的真理。” ![]() 在这个国家里,现实呈现出如广告般的绚丽多彩、光怪陆离、近乎癫狂 很显然,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真相都不可能像归档的录像带一样明白无误地展现出来供你欣赏,但更令人感到无力的一点是,就算你知道了一切真相,又能怎么样? 我当然想过反抗。在二周目的时候,我一开始就按掉了那个啰嗦的电话,并且恶作剧地将“不宜播出”的内容放上荧幕:我故意放出主播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故意将镜头对准不应该出现的人,故意放过节目里的污言秽语,甚至在我不喜欢的人说话的时候故意引进信号干扰,让屏幕上飘起雪花。 这些操作令导播台上警报大作,实时收视率一下子降到冰点(只要及时挽救就还能玩下去)——这有点儿反常识,因为我们知道现实中的节目越是有爆点越是吸引人。但我不相信这是开发者们的误判,反倒是有一层深意蕴含其中: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主动将自己交付与更强大的外在秩序,以此获得一种共同安全感,或者说集体无意识。 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反抗有什么代价。而是面对这样的一群观众,你——你倒觉得他们需要你来拯救么? 在种种的细节当中,你将会更清楚地了解到这一点:反乌托邦世界的到来并不会像暴雨一样骤然而至,它来自所有人日常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妥协和放弃,因此它注定是所有人的共谋。 我们还能从反乌托邦中期待什么 乔治·奥威尔可能没有想到,《一九八四》在预言现实以外,还为后世设下了一个讲述反乌托邦的范式:一个极权主义的恐怖国家,一套密不透风的监视和审查体系,以及身处其中想要反抗但最终沦陷的角色。就算把这个范式搬到我们如今更熟悉的现代通讯平台上,范式也依然是那个范式。 你们反乌托邦界到底还有什么新东西?在“反乌托邦元年”过去这么多年以后,《不宜播出》终于玩了一些不错的新花样。 ![]() 在导播间之外,他们也试图引进一些生活上的选择题,但目前这些选择会有什么后果还是未知的 怎样把政治主题的游戏做得又好玩又深刻,而不仅仅是一种符号化的刻奇,这是每一个反乌托邦游戏必须面对的难题。我们想要在游戏中得到的不仅仅是政治宣言,无论那种宣言在光谱上处于什么位置。我们想要知道的也不仅仅是那些不言自明的结论。 这么多年下来,在反乌托邦这个领域,我们确实积累了一些好的作品,而这些作品也将我们引入更深的思考:我们究竟能够从反乌托邦游戏中得到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反乌托邦领域的尝试也可以看作是游戏“第九艺术化”的一个考验。它能够承载更丰富多元的叙事吗?它能够做到其他艺术形式也能做到的表达吗?它能够以自己独特的叙事和交互方式拓宽理论的边界吗? 这是反乌托邦游戏的创作者们接下来必须思考的事。 来源:触乐 (编辑:顺游网_765游戏网) 【声明】本站内容均来自网络,其相关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若无意侵犯到您的权利,请及时与联系站长删除相关内容! |